第四百一十八章兒子與自己截然不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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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好像明白了什麽，他平視朱祐樘的眼眸道：“父皇小時候也孤單嗎？為何母後與照兒說，那前些時候進宮的大師與父皇是小時候的玩伴？”
朱祐樘心頭一怔，隨後又笑著說道：“並非是父皇小時候的玩伴，只是小時候認識而已，照兒現在也認識很多人不是嗎？”
朱厚照露出天真的笑容道：“是的，照兒也認識很多人，不過他們都被父皇趕出去了。”
“還會有別人的，只要照兒好好學習，父皇還會為照兒找更多的玩伴。”朱祐樘嘆口氣後說道。
“照兒覺得玩耍就是在學習呀，照兒看到孫子兵法上有雲‘故知兵之將，民之司命，國家安危之主也’，學會作戰不是一樣為社稷為百姓嗎？”朱厚照忽閃著大眼睛，看著朱祐樘問道。
朱祐樘看著兒子，不知該如何回答他，兒子與自己除了那份倔強，別的竟完全不一樣，自己不喜歡戰事，覺得傷民傷財，只想求個太平，但是兒子似乎會打仗更感興趣，而且小小年紀便已經頗有心得了。
“等到照兒再大一些，便可以與朝中的幾位將軍一起探討此事，而現在除了看孫子兵法之外，四書五經也不得怠慢，父皇聽說，照兒到現在論語都還沒背完，可有此事？”朱祐樘半蹲著身子，語氣略顯不悅地問道。
朱厚照似是不想隱瞞，他高高揚起頭，說道：“是的，照兒不喜歡背論語，都不知道說的是些什麽話，那些老師還將此奉為什麽經典，照兒想說，那上面全是些無用的話，不過是用來哄騙老百姓的罷了。”
“照兒，再不喜歡，也不能褻瀆孔老夫子，他可是聖人。”朱祐樘面色一沈，道。
“那好吧……”朱厚照無奈地低下頭，有氣無力地回道。
“好了，從明天開始，必須每天過去文華殿上學，朕會每天問你老師的。”朱祐樘站直身子，低頭看著兒子說道。
朱祐樘的話堅決，不容任何人反駁，朱厚照知道，這次自己怕是逃不過每天一次的嘮叨了，這些老學究的嘮叨每次聽得他都昏昏欲睡，而且他們只會說什麽，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呀，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呀，這些話他都聽膩了，唉，可是皇帝下的命令，誰人能反抗。
見兒子終於妥協了，朱祐樘也不由覺得心情好了很多，於是他轉身說道：“明日朕為照兒重新找幾個近侍，那些舊的就別再惦記了，還有，父皇覺得照兒還是去與母後住一起，可好？”
朱厚照想也沒想便回絕道：“照兒不要，照兒已經長大了，如何還能與母後住一起？”
“那你每日都去向母後請安嗎？”朱祐樘問道。
“這……”朱厚照猶豫道。
朱祐樘轉過身，道：“只要你能做到每日都去向母後請安，隔三差五去給太祖母請安，那麽父皇便收回方才說的話。”
“照兒……照兒能做到。”朱厚照猶豫片刻後，堅定地回道。
“男子漢大丈夫，可不能說謊。”朱祐樘笑著說道。
朱厚照立馬站直身子，高高地揚起頭，倔強地回道：“照兒是男子漢，說話一定算數。”
從端木宮回來的時候，迎面碰到了劉瑾，一股熟悉的感覺又襲上心頭，朱祐樘這次適時地將劉瑾叫住道：“你是最近剛入宮的？”
“回陛下，正是。”劉瑾不相信都十多年過去了，朱祐樘還能認識自己。
“不是吧，你的歲數看著不小了，怎會到了這個年紀還進宮做太監呢？”朱祐樘將他上下打量一番，那種熟悉的感覺就更強烈了。
“回陛下，奴才先前並不在宮中，而是在鳳陽司香的，是太子出閣那年才進的宮。”劉瑾雖然覺得朱祐樘不會認識自己，但是為了怕將來遇到麻煩，所以他還是說了真話，只是這真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，他說道，“奴才是因為在南京的時候，犯錯誤了，所以才被貶到鳳陽司香的。”
“是嗎？”朱祐樘輕輕搖頭，甩開腦中的熟悉感，心中不由泛起嘀咕：難道真是自己的錯覺？
“你既然是太子的近侍，那麽平日裏就要教會太子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，而不是跟在他身後一起胡鬧。”朱祐樘訓斥道。
“陛下說的極是，奴才記住了。”劉瑾的腰在朱祐樘面前一直沒有直起來過，他一直眼眸盯著地面說話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朱祐樘淡淡地說了一句，然後沖劉瑾揮了揮手。
劉瑾欠身，然後轉身慢步向端木宮走去，此時他的心中雖然急切，但是劉瑾知道，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身後的朱祐樘看在眼裏，他不能焦急，更不能表現出迫切，所以放慢腳步才能讓朱祐樘對自己放松警惕。
朱祐樘看著劉瑾安然離去，便轉身向乾清宮走去。
今日與朱厚照的一番談話，讓朱祐樘深深地明白了一點，兒子長大了，他有了自己的思想，有了自己的決定，再過幾年，他這個做父親怕是也難以左右他的決定了。
這樣也好，朱厚照早些長大，自己身上的責任才會少一些，到時候即便是自己撒手人寰了，也不會留下遺憾。
想到這裏，朱祐樘似乎想到了什麽，他並沒有繼續往乾清宮走去，而是轉身向辰殊住的地方走去，他知道在藥理方面，沒有人比辰殊更了解，他現在需要找到一種藥，一種對他極其重要的藥。
辰殊這些日子因為整日與裴玉杭一起討論藥理，所以身子甚是困乏，如若不是為了等裴玉杭，他早就離開這個如囚籠般的皇宮了。
朱祐樘來到的時候，辰殊正旁若無人地打著哈欠，這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，讓他眼角不由自主地留下了淚珠，看上去似是因為此事而哭泣過。
“神醫莫非是想家了？”朱祐樘顯然是誤會了，當他看到辰殊眼角的淚水時，不由好奇地問道，“是不是想念家中嬌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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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祐樘心頭一怔，隨後又笑著說道：“並非是父皇小時候的玩伴，只是小時候認識而已，照兒現在也認識很多人不是嗎？”
朱厚照露出天真的笑容道：“是的，照兒也認識很多人，不過他們都被父皇趕出去了。”
“還會有別人的，只要照兒好好學習，父皇還會為照兒找更多的玩伴。”朱祐樘嘆口氣後說道。
“照兒覺得玩耍就是在學習呀，照兒看到孫子兵法上有雲‘故知兵之將，民之司命，國家安危之主也’，學會作戰不是一樣為社稷為百姓嗎？”朱厚照忽閃著大眼睛，看著朱祐樘問道。
朱祐樘看著兒子，不知該如何回答他，兒子與自己除了那份倔強，別的竟完全不一樣，自己不喜歡戰事，覺得傷民傷財，只想求個太平，但是兒子似乎會打仗更感興趣，而且小小年紀便已經頗有心得了。
“等到照兒再大一些，便可以與朝中的幾位將軍一起探討此事，而現在除了看孫子兵法之外，四書五經也不得怠慢，父皇聽說，照兒到現在論語都還沒背完，可有此事？”朱祐樘半蹲著身子，語氣略顯不悅地問道。
朱厚照似是不想隱瞞，他高高揚起頭，說道：“是的，照兒不喜歡背論語，都不知道說的是些什麽話，那些老師還將此奉為什麽經典，照兒想說，那上面全是些無用的話，不過是用來哄騙老百姓的罷了。”
“照兒，再不喜歡，也不能褻瀆孔老夫子，他可是聖人。”朱祐樘面色一沈，道。
“那好吧……”朱厚照無奈地低下頭，有氣無力地回道。
“好了，從明天開始，必須每天過去文華殿上學，朕會每天問你老師的。”朱祐樘站直身子，低頭看著兒子說道。
朱祐樘的話堅決，不容任何人反駁，朱厚照知道，這次自己怕是逃不過每天一次的嘮叨了，這些老學究的嘮叨每次聽得他都昏昏欲睡，而且他們只會說什麽，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呀，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呀，這些話他都聽膩了，唉，可是皇帝下的命令，誰人能反抗。
見兒子終於妥協了，朱祐樘也不由覺得心情好了很多，於是他轉身說道：“明日朕為照兒重新找幾個近侍，那些舊的就別再惦記了，還有，父皇覺得照兒還是去與母後住一起，可好？”
朱厚照想也沒想便回絕道：“照兒不要，照兒已經長大了，如何還能與母後住一起？”
“那你每日都去向母後請安嗎？”朱祐樘問道。
“這……”朱厚照猶豫道。
朱祐樘轉過身，道：“只要你能做到每日都去向母後請安，隔三差五去給太祖母請安，那麽父皇便收回方才說的話。”
“照兒……照兒能做到。”朱厚照猶豫片刻後，堅定地回道。
“男子漢大丈夫，可不能說謊。”朱祐樘笑著說道。
朱厚照立馬站直身子，高高地揚起頭，倔強地回道：“照兒是男子漢，說話一定算數。”
從端木宮回來的時候，迎面碰到了劉瑾，一股熟悉的感覺又襲上心頭，朱祐樘這次適時地將劉瑾叫住道：“你是最近剛入宮的？”
“回陛下，正是。”劉瑾不相信都十多年過去了，朱祐樘還能認識自己。
“不是吧，你的歲數看著不小了，怎會到了這個年紀還進宮做太監呢？”朱祐樘將他上下打量一番，那種熟悉的感覺就更強烈了。
“回陛下，奴才先前並不在宮中，而是在鳳陽司香的，是太子出閣那年才進的宮。”劉瑾雖然覺得朱祐樘不會認識自己，但是為了怕將來遇到麻煩，所以他還是說了真話，只是這真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，他說道，“奴才是因為在南京的時候，犯錯誤了，所以才被貶到鳳陽司香的。”
“是嗎？”朱祐樘輕輕搖頭，甩開腦中的熟悉感，心中不由泛起嘀咕：難道真是自己的錯覺？
“你既然是太子的近侍，那麽平日裏就要教會太子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，而不是跟在他身後一起胡鬧。”朱祐樘訓斥道。
“陛下說的極是，奴才記住了。”劉瑾的腰在朱祐樘面前一直沒有直起來過，他一直眼眸盯著地面說話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朱祐樘淡淡地說了一句，然後沖劉瑾揮了揮手。
劉瑾欠身，然後轉身慢步向端木宮走去，此時他的心中雖然急切，但是劉瑾知道，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身後的朱祐樘看在眼裏，他不能焦急，更不能表現出迫切，所以放慢腳步才能讓朱祐樘對自己放松警惕。
朱祐樘看著劉瑾安然離去，便轉身向乾清宮走去。
今日與朱厚照的一番談話，讓朱祐樘深深地明白了一點，兒子長大了，他有了自己的思想，有了自己的決定，再過幾年，他這個做父親怕是也難以左右他的決定了。
這樣也好，朱厚照早些長大，自己身上的責任才會少一些，到時候即便是自己撒手人寰了，也不會留下遺憾。
想到這裏，朱祐樘似乎想到了什麽，他並沒有繼續往乾清宮走去，而是轉身向辰殊住的地方走去，他知道在藥理方面，沒有人比辰殊更了解，他現在需要找到一種藥，一種對他極其重要的藥。
辰殊這些日子因為整日與裴玉杭一起討論藥理，所以身子甚是困乏，如若不是為了等裴玉杭，他早就離開這個如囚籠般的皇宮了。
朱祐樘來到的時候，辰殊正旁若無人地打著哈欠，這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，讓他眼角不由自主地留下了淚珠，看上去似是因為此事而哭泣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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